第四章催心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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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已不痛，也不再空，唯有麻木，麻木得仿佛已經不再是血肉，而是一截枯木。
白新月恨，她恨那樣一個禽獸不如的男人居然她的親生父親，她恨自己不是白學文和孫素娟的親生女兒，她恨自己瞎眼投錯了胎，她恨老天跟她開了這樣一個天大的玩笑。
天已經黑了，也許是陰天的關系，也許是淚流的太多模糊了視線，夜空中，看不到一顆星星。
“月月，我不知道那個男人都跟你說了什麽。我就是想告訴你，你爸媽真的很愛你，我們一直都把你當成我們自家親生的孩子。你七歲的時候，你媽懷過孕，但因為你，她把那個孩子做掉了。”老舅盯著白新月說著，眼中含著些隱隱的乞求。
白新月聽到老舅的話，她又開始抽泣了。從昨夜到現在，她本以為自己的眼淚已經流幹，但她還是不爭氣地哭了。
她隱約記得母親懷孕的事，但她不知道，母親是因為她才做掉了那個孩子，那個母親的親生骨肉！
白學文嘆了口氣，他看著女兒：“月月，我們不是想騙你，一直沒告訴你這些是怕你傷心，而且也不知道該如何向你開口。你現在知道了，如果你想和那個男人相認，我們不攔著你。想怎麽做，你自己決定。不論你作出怎樣的決定，我們都會支持你。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女兒。”
老舅輕咳了一聲，說道：“月月，你別怪我說話直接。那個人，他總喝酒，喝完了還耍酒瘋打人，是個酒癩子。他老婆就是受不他老打人才跑的。他還賭博，欠了一堆高利貸。聽以前村裏的人說，他在村裏天天被人要債，待不下去了才離開的。”
孫素娟拽了拽弟弟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老舅按住孫素娟的胳膊，繼續快速說著：“月月，我就是想告訴你，他要是跟你要錢，你千萬別給他，借錢也不行……”
……
距離王樂樂決定要幫母親找到當年丟棄的孩子已經有一個星期了。
王樂樂在各大電視臺、廣播上講述了母親當年的故事，表達了母親的內疚、懺悔之意，還有自己想幫助媽媽找到那個孩子的願望，希望知情人提供線索，並發布了一定金額的懸賞。
王樂樂還專門新開了一個微博，發了很多帖子，借助網絡擴散信息，尋找線索。
出乎她的意料，她和母親的事情引起了不少人的關註，還有媒體展開了跟蹤報道。
王樂樂更沒有料到的是，就在她發布了這些信息兩天後，一則重磅新聞出現在了各大媒體的頭條版塊上。
夏橙的親生父母與之相認！
自從夏橙在綜藝節目中走紅，她的故事鋪天蓋地般地傳播開來。在電視上看到她，從新聞裏聽到她的，也包含著當年親手拋棄她的親生父母。
她的親生父母設法與她取得了聯系，並與之相認。
據報道內容介紹：夏橙出生的家庭並不富裕，她出生時家裏有兩個姐姐，奶奶長年癱瘓在床，沒有勞動能力。她出生時患有先天性唇腭裂，家裏實在無錢醫治，萬般無奈才把她拋棄。拋棄後，她的母親就後悔了，快速跑回丟棄她的地方，誰知她已經不見了。
一家媒體有幸采訪到了夏橙的生母。采訪中，她的生母聲淚俱下地講述著當年的事情。采訪幾次由於被采訪人的情緒失控而被迫中斷。
“沒有哪個父母願意拋棄自己的孩子，都是被迫的。”
“我對不起夏橙！真的對不起她！”
“我跑回去，沒看到她，當時我心就碎了，我趴在地上，我就喊吶：‘我的娃啊！我的娃啊……’”
“我很感謝夏橙她養父母，謝謝他們把夏橙培養長大，還那麽優秀。”
……
這段視頻的點擊率在排行榜上多日高居榜首。評論更是多如牛毛。
因為被采訪者的要求，被采訪者的臉部被打上了馬賽克。
“相認了就好，以後要好好對她。”
“說再多的借口也改變不了你丟棄孩子的事實，你這種人就不配當母親！”
“你還趴在地上哭，笑死我了，你把孩子扔了的時候想啥了？打這馬後炮有啥用！”
“你還知道自己沒臉見人，讓人打上馬賽克。”
“夏橙要是沒火，你會來相認嗎？看人出名了就出來認親，呵呵。”
“夏橙，不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夏橙加油！我愛你！”
……
面對這些評論，夏橙只是發了一條微博：我很高興親生父母能來找我，與我相認，現在我有兩個家了，我愛我的家人。謝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我的關心與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
相近的時間，同樣是關於親生父母與丟棄的孩子的相認，大家自然而然地把夏橙與王香梅的故事聯系在了一起。
微博上，貼吧裏，大家積極討論，每個人觀點各不相同，甚至還引發了關於被拋棄的孩子該不該和親生父母相認的罵戰。
不管是何種評論，甚至是不堪入耳的汙穢謾罵，王樂樂都沒有反駁，只是向鼓勵支持她的人們道謝，不斷懇求知情人提供母親當年拋棄的女嬰的線索。
……
一個星期過去了，這一個星期對於白新月一家來說，就是一場噩夢。
自從傅載東與白新月見過面後，白家安靜地度過了兩天，似乎一切就要過去了，白新月已經慢慢地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中。
但是，第三天，傅載東找上了門來。
他再次向白學文和孫素娟要起了錢。
因為白新月已經知道了真相，白學文夫婦認為他們已經沒有必要再忍氣吞聲答應傅載東的無理要求了。於是，他們堅定地拒絕了傅載東。
誰知傅載東立刻破口大罵，言詞甚是難聽，還大言不慚地高聲呵斥白新月不孝順。
白學文聽到傅載東對女兒無理的責備後，平素裏很儒雅的老人像炸了毛一般，瞪圓了眼睛，抄起拖把，把傅載東推到了門外。
接下來的幾日，周圍的鄰居都聽得見“咚！咚！”的砸門聲和粗穢不堪的謾罵聲從白家的門口傳來。
傅載東在走廊裏打起了地鋪，還帶著一堆酒，不間斷地喝，喝醉了就叫門，叫累了就喝酒睡覺，喝多了尿急，竟直接在走廊裏方便，將整個樓層都弄得汙穢不堪。
就這樣過了一天，白家的人一直沒有出門。直到有鄰居報了警，傅載東才離開。
……
又幾天過去了，這幾天還算平靜，傅載東沒有再出現。
這天夜裏，白新月坐在床上看著手機。她恍恍惚惚地刷著微博、微信，借此從驟然變得如一團亂麻一樣的生活裏暫時轉移一點註意力。
不知不覺，她被新聞吸引。一個叫王樂樂的女孩，在努力幫助母親尋找當年丟棄的孩子。明星夏橙和她的親生父母相認了。
白新月看到了采訪夏橙親生母親的視頻，不知不覺間泣不成聲。
彈幕裏，不少人在斥責夏橙親生母親自私虛偽，認為她並不真的愛夏橙，她只愛她自己，只為她自己著想。
白新月只想說，如果自己的親生父母是這樣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不論那淚水是真是假，不論那懺悔是否是真心實意，她都會和親生父母相認。
叮——
有人申請加為微信好友：你是白新月嗎？
難道是哪個同事？看自己這麽多天沒上班所以來問問？白新月隨手點了接受。
“你是誰？”
“我是你哥。”
“？”
白新月沒有哥哥，堂哥表哥也沒有，難道是哪個長年不聯系的遠房親戚？
驟然，白新月想到了某種可能，心向下一墜。
“我叫傅添偉。”
傅！他姓傅！似乎是在印證白新月的猜想，那人緊接著自爆家門。
“你見過爸了吧，就是傅載東，他去找過你了吧。”
白新月楞楞地看著手機屏幕，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哥哥。
“咱家現在生意資金有點緊張，周轉不開，你手裏有多少錢？”
傅添偉又接著發了好多話。
“五萬就行。”
“四萬。”
“三萬，三萬總有吧，你工作那麽好。”
“周轉開了就還給你。”
“你倒是說句話啊！”
“你還在嗎？”
“在嗎？在嗎？在嗎？”
白新月顫抖著伸出手指，寫下了一句話。
“我還沒想好認不認他。”
時間靜止了幾秒。伴隨著一聲打破沈默的“噔噔噔”，屏幕上蹦出一句話。
“你這人怎麽這麽不懂事呢！”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信息不斷的從屏幕下方蹦出，到最後，只剩下單純的辱罵。
白新月一直盯著屏幕，但眼中已經看不到一個字。
我不懂事？
我是不懂事。
我不懂那個男人為什麽來找我，找到我後就來我家耍酒瘋要錢。我不懂你為什麽來找我，還指責我不懂事。我只是說我沒想好認不認他，你就說我不懂事。我要怎樣才算懂事？你們來找我，我就馬上感恩戴德地叫你們爸爸哥哥，然後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雙手奉上才叫懂事嗎？你們找到我後做了什麽？除了要錢和罵人你們還做了什麽？你們當年拋棄了我，你們有道過一次歉，說過一聲對不起嗎？哪怕是一句愧疚的話……
白新月用力眨了眨眼，狠狠地抹了一把臉，敲擊屏幕，把傅添偉拉進了黑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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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新月恨，她恨那樣一個禽獸不如的男人居然她的親生父親，她恨自己不是白學文和孫素娟的親生女兒，她恨自己瞎眼投錯了胎，她恨老天跟她開了這樣一個天大的玩笑。
天已經黑了，也許是陰天的關系，也許是淚流的太多模糊了視線，夜空中，看不到一顆星星。
“月月，我不知道那個男人都跟你說了什麽。我就是想告訴你，你爸媽真的很愛你，我們一直都把你當成我們自家親生的孩子。你七歲的時候，你媽懷過孕，但因為你，她把那個孩子做掉了。”老舅盯著白新月說著，眼中含著些隱隱的乞求。
白新月聽到老舅的話，她又開始抽泣了。從昨夜到現在，她本以為自己的眼淚已經流幹，但她還是不爭氣地哭了。
她隱約記得母親懷孕的事，但她不知道，母親是因為她才做掉了那個孩子，那個母親的親生骨肉！
白學文嘆了口氣，他看著女兒：“月月，我們不是想騙你，一直沒告訴你這些是怕你傷心，而且也不知道該如何向你開口。你現在知道了，如果你想和那個男人相認，我們不攔著你。想怎麽做，你自己決定。不論你作出怎樣的決定，我們都會支持你。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女兒。”
老舅輕咳了一聲，說道：“月月，你別怪我說話直接。那個人，他總喝酒，喝完了還耍酒瘋打人，是個酒癩子。他老婆就是受不他老打人才跑的。他還賭博，欠了一堆高利貸。聽以前村裏的人說，他在村裏天天被人要債，待不下去了才離開的。”
孫素娟拽了拽弟弟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老舅按住孫素娟的胳膊，繼續快速說著：“月月，我就是想告訴你，他要是跟你要錢，你千萬別給他，借錢也不行……”
……
距離王樂樂決定要幫母親找到當年丟棄的孩子已經有一個星期了。
王樂樂在各大電視臺、廣播上講述了母親當年的故事，表達了母親的內疚、懺悔之意，還有自己想幫助媽媽找到那個孩子的願望，希望知情人提供線索，並發布了一定金額的懸賞。
王樂樂還專門新開了一個微博，發了很多帖子，借助網絡擴散信息，尋找線索。
出乎她的意料，她和母親的事情引起了不少人的關註，還有媒體展開了跟蹤報道。
王樂樂更沒有料到的是，就在她發布了這些信息兩天後，一則重磅新聞出現在了各大媒體的頭條版塊上。
夏橙的親生父母與之相認！
自從夏橙在綜藝節目中走紅，她的故事鋪天蓋地般地傳播開來。在電視上看到她，從新聞裏聽到她的，也包含著當年親手拋棄她的親生父母。
她的親生父母設法與她取得了聯系，並與之相認。
據報道內容介紹：夏橙出生的家庭並不富裕，她出生時家裏有兩個姐姐，奶奶長年癱瘓在床，沒有勞動能力。她出生時患有先天性唇腭裂，家裏實在無錢醫治，萬般無奈才把她拋棄。拋棄後，她的母親就後悔了，快速跑回丟棄她的地方，誰知她已經不見了。
一家媒體有幸采訪到了夏橙的生母。采訪中，她的生母聲淚俱下地講述著當年的事情。采訪幾次由於被采訪人的情緒失控而被迫中斷。
“沒有哪個父母願意拋棄自己的孩子，都是被迫的。”
“我對不起夏橙！真的對不起她！”
“我跑回去，沒看到她，當時我心就碎了，我趴在地上，我就喊吶：‘我的娃啊！我的娃啊……’”
“我很感謝夏橙她養父母，謝謝他們把夏橙培養長大，還那麽優秀。”
……
這段視頻的點擊率在排行榜上多日高居榜首。評論更是多如牛毛。
因為被采訪者的要求，被采訪者的臉部被打上了馬賽克。
“相認了就好，以後要好好對她。”
“說再多的借口也改變不了你丟棄孩子的事實，你這種人就不配當母親！”
“你還趴在地上哭，笑死我了，你把孩子扔了的時候想啥了？打這馬後炮有啥用！”
“你還知道自己沒臉見人，讓人打上馬賽克。”
“夏橙要是沒火，你會來相認嗎？看人出名了就出來認親，呵呵。”
“夏橙，不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夏橙加油！我愛你！”
……
面對這些評論，夏橙只是發了一條微博：我很高興親生父母能來找我，與我相認，現在我有兩個家了，我愛我的家人。謝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我的關心與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
相近的時間，同樣是關於親生父母與丟棄的孩子的相認，大家自然而然地把夏橙與王香梅的故事聯系在了一起。
微博上，貼吧裏，大家積極討論，每個人觀點各不相同，甚至還引發了關於被拋棄的孩子該不該和親生父母相認的罵戰。
不管是何種評論，甚至是不堪入耳的汙穢謾罵，王樂樂都沒有反駁，只是向鼓勵支持她的人們道謝，不斷懇求知情人提供母親當年拋棄的女嬰的線索。
……
一個星期過去了，這一個星期對於白新月一家來說，就是一場噩夢。
自從傅載東與白新月見過面後，白家安靜地度過了兩天，似乎一切就要過去了，白新月已經慢慢地回到了正常的生活中。
但是，第三天，傅載東找上了門來。
他再次向白學文和孫素娟要起了錢。
因為白新月已經知道了真相，白學文夫婦認為他們已經沒有必要再忍氣吞聲答應傅載東的無理要求了。於是，他們堅定地拒絕了傅載東。
誰知傅載東立刻破口大罵，言詞甚是難聽，還大言不慚地高聲呵斥白新月不孝順。
白學文聽到傅載東對女兒無理的責備後，平素裏很儒雅的老人像炸了毛一般，瞪圓了眼睛，抄起拖把，把傅載東推到了門外。
接下來的幾日，周圍的鄰居都聽得見“咚！咚！”的砸門聲和粗穢不堪的謾罵聲從白家的門口傳來。
傅載東在走廊裏打起了地鋪，還帶著一堆酒，不間斷地喝，喝醉了就叫門，叫累了就喝酒睡覺，喝多了尿急，竟直接在走廊裏方便，將整個樓層都弄得汙穢不堪。
就這樣過了一天，白家的人一直沒有出門。直到有鄰居報了警，傅載東才離開。
……
又幾天過去了，這幾天還算平靜，傅載東沒有再出現。
這天夜裏，白新月坐在床上看著手機。她恍恍惚惚地刷著微博、微信，借此從驟然變得如一團亂麻一樣的生活裏暫時轉移一點註意力。
不知不覺，她被新聞吸引。一個叫王樂樂的女孩，在努力幫助母親尋找當年丟棄的孩子。明星夏橙和她的親生父母相認了。
白新月看到了采訪夏橙親生母親的視頻，不知不覺間泣不成聲。
彈幕裏，不少人在斥責夏橙親生母親自私虛偽，認為她並不真的愛夏橙，她只愛她自己，只為她自己著想。
白新月只想說，如果自己的親生父母是這樣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不論那淚水是真是假，不論那懺悔是否是真心實意，她都會和親生父母相認。
叮——
有人申請加為微信好友：你是白新月嗎？
難道是哪個同事？看自己這麽多天沒上班所以來問問？白新月隨手點了接受。
“你是誰？”
“我是你哥。”
“？”
白新月沒有哥哥，堂哥表哥也沒有，難道是哪個長年不聯系的遠房親戚？
驟然，白新月想到了某種可能，心向下一墜。
“我叫傅添偉。”
傅！他姓傅！似乎是在印證白新月的猜想，那人緊接著自爆家門。
“你見過爸了吧，就是傅載東，他去找過你了吧。”
白新月楞楞地看著手機屏幕，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哥哥。
“咱家現在生意資金有點緊張，周轉不開，你手裏有多少錢？”
傅添偉又接著發了好多話。
“五萬就行。”
“四萬。”
“三萬，三萬總有吧，你工作那麽好。”
“周轉開了就還給你。”
“你倒是說句話啊！”
“你還在嗎？”
“在嗎？在嗎？在嗎？”
白新月顫抖著伸出手指，寫下了一句話。
“我還沒想好認不認他。”
時間靜止了幾秒。伴隨著一聲打破沈默的“噔噔噔”，屏幕上蹦出一句話。
“你這人怎麽這麽不懂事呢！”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信息不斷的從屏幕下方蹦出，到最後，只剩下單純的辱罵。
白新月一直盯著屏幕，但眼中已經看不到一個字。
我不懂事？
我是不懂事。
我不懂那個男人為什麽來找我，找到我後就來我家耍酒瘋要錢。我不懂你為什麽來找我，還指責我不懂事。我只是說我沒想好認不認他，你就說我不懂事。我要怎樣才算懂事？你們來找我，我就馬上感恩戴德地叫你們爸爸哥哥，然後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雙手奉上才叫懂事嗎？你們找到我後做了什麽？除了要錢和罵人你們還做了什麽？你們當年拋棄了我，你們有道過一次歉，說過一聲對不起嗎？哪怕是一句愧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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